藝術中心辦已故旅台陶藝家夏沂汾個展 盼作品讓創作者精神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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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鏡週刊
發布時間:2021-12-11 14:31:25

寶吉祥藝術中心將12月18日至2022年2月12日,舉辦已故旅台陶藝家夏沂汾(Evan Shaw,1952-2018)的《Birth in Fire》個展。寶吉祥藝術中心表示,夏沂汾的創作由仿造中國古窯開始,融入過往學習的西方雕塑概念,探索著心中理想的陶藝,希望創造出獨有的美學。期待藉由Evan的陶藝和他獨特、堅毅的創作精神,為觀眾帶來截然不同的陶藝藝術和除舊佈新的新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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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吉祥藝術中心指出,夏沂汾生於美國紐約,其祖父Melton Summers曾於清末民初來到中國,任職於北京郵務局,使他從小就耳濡目染漢文化,熱衷於藝術,長大後的他離開美國,像祖父一樣遊歷亞洲,1988年,造訪16國後的他選擇定居台灣,與妻子在台北永康街一起經營茶館,也因為接觸茶器、喜歡喝茶而開始了陶藝的創作。

    寶吉祥藝術中心舉辦旅台陶藝家夏沂汾個展。(寶吉祥藝術中心提供)

    寶吉祥藝術中心表示,夏沂汾看待陶藝的角度與眾不同,年輕時遠離家鄉為了尋找生命存在的意義,而累積了遊歷世界的經驗,造就他看待事物的宏觀角度,他能理解體會、安身立命於不同的文化與族群中,進而在陶藝創作時,往往看重自己的精神面向,以及當下的直覺感受,不會過多著墨於外觀和造型,時至今日的藝術,以此精神創作的作品越見稀有。心無旁騖不受外界所影響的他,與大自然、柴窯一起渾然天成的共同創作。

    寶吉祥藝術中心說,夏沂汾製陶採用未經石粒淘選的苗栗土、金門土等台灣原礦土,徒手塑形後,使用落灰豐富的杉、松等硬木為柴火燒製。有別於多數柴燒陶的天數(5天),他以攝氏1,300度高溫持續投柴燒陶7到14天,逼出土中的礦元素,與窯中的高溫柴灰結合,讓陶器粗獷的外表產生天然豐富的釉色;如神祕的紫金光、黃金色、紅銅斑及無法折光的黑色等。此外,柴燒的火痕會直接烙印在坯體上,而向火與背火面則讓坯體產生色澤上的差異變化,這些絕無僅有的藝術性,進一步成就了他的陶藝,也呼應了展名《Birth in Fire》。

    夏沂汾以攝氏1,300度高溫持續投柴燒陶7到14天,逼出土中的礦元素,與窯中的高溫柴灰結合,讓陶器粗獷的外表產生天然豐富的釉色。(寶吉祥藝術中心提供)

    2012年,醫生宣布夏沂汾肝硬化末期,最長只有2至3年壽命,他發現自己對生命的無常無法面對,也失去創作的動力,茫然中他接觸佛法,並在上師仁欽多吉仁波切的加持與教導下,豁達地面對生命的無常,心態上的轉變,讓他創作靈感如泉湧,往後6年是他的創作高峰,直到去世前,他都專注投身於陶藝創作。

    夏沂汾的展覽經歷不只豐富,也創下一年內2度在台灣最重要的陶瓷博物館「鶯歌陶瓷博物館」展出的紀錄。2019年7月,由寶吉祥集團主辦的《水墨與陶藝雙展,樊洲x Evan Shaw》,於日本京都橋本關雪紀念館盛大舉行,開幕會上嘉賓雲集,包括京都市市長門川大作、台灣故宮博物院前院長馮明珠、北師美術館館長林曼麗等近百位嘉賓出席,讓他的創作受到廣大的讚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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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末推書】槍響前,他必須找到拯救被告的方法──唐福睿新作《八尺門的辯護人》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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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週刊
    發布時間:2021-12-12 11:29:50

    ★評審一致盛讚!「第二屆鏡文學百萬影視小說大獎」首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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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執業律師執筆,挑戰社會深層隔閡,影視即將開拍!

      基隆八尺門,「平春16號」阿美族船長一家滅門命案,所有罪證均指向該船一名逃逸的印尼籍漁工,罪證確鑿,但疑雲卻重重密布。

      出身八尺門的阿美族公設辯護人佟寶駒,遠離部落多年,卻被迫重回老家,面對充滿敵意的族人。在有限的時間內,他必須與鄰居的印尼籍看護工,以及即將成為法官的替代役男合作,跨越種族、語言的隔閡,憑著蛛絲馬跡找出被隱蓋的真相……

      組織龐大的遠洋漁業與國家利益盤根錯節,左右官司走向的不是正義與公平,而是各方勢力檯面下的通力盤整與無聲合作;死刑執行與否的權力,是否還掌握在蒙眼的正義女神之手?

      (鏡文學提供)

      民國71年9月18日午夜,10歲的佟寶駒看著父親佟守中全身是血地從黑暗中走來,手上揣著沾滿血汙的西瓜刀,扶著用船板權充的家門,氣喘吁吁地望著他,用阿美語短促地命他滾開。

      家門外傳來騷動。想必佟守中自正濱漁港一路走來,已經驚動了不少鄰居。

      佟寶駒一家三口委身的是一座由舢板廢料搭建成的屋舍,約莫21坪的空間,隔成四間房,共住約14人,大多是來自花蓮的阿美族親友。此時他們都醒了,紛紛走出房門。

      佟寶駒看著父親的惡鬼模樣,嚇得腳步無法移動半吋。他聽見母親馬潔在身後,哀哀地叫了一聲:「Looh,你怎麼了?」

      馬潔臉色慘白,搶過西瓜刀丟在地上。警笛聲在遠方響起。佟寶駒盯著刀上逐漸失去光澤的血,失了神。

      一陣強風搖動整間屋舍,電力突然中斷,黑暗的世界裡,只剩佟守中哀淒的喘息。

      佟寶駒抱著母親大哭起來。逃離的念頭第一次在他小小的腦袋裡出現,卻再也沒有消失過。

      這裡是八尺門。

      民國50年代,基隆漁業蓬勃發展,正濱漁港對於勞力的需求遽增,開始有人力仲介業者至花東地區,招攬阿美族人從事近海或遠洋漁撈工作。

      正值青壯時期的佟守中便是其一。他原籍花蓮玉里,在民國60年左右帶著老婆馬潔和襁褓裡的佟寶駒,移居基隆,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

      離鄉背井的阿美族人為了節省租屋費用,一部分在和平島龍目井後方的退伍軍人宿舍附近搭起一排矮房子,並將該地稱為阿拉寶灣。阿美語的意思是容易迷失的地方。

      另一群人則在與和平島隔著八尺門水道相望的山坡地,就地取廢棄的船板材料,從西側臨海腹地沿著山勢搭建違章屋舍。全盛時期將近兩百多戶,黑漆漆的瀝青屋瓦相連,一路向東邊延伸進入兩座山丘中間的谷地。後稱為八尺門聚落,也就是佟寶駒一家人的落腳處。

      八尺門名稱由來為何?佟寶駒並不清楚。他猶記幼時父親每次酒後都會不停地開著同一個玩笑,說那是因為阿美族人各個都有八尺長,然後要脫他褲子檢查,看看他是不是阿美族的好男兒。

      事發當晚的聚會,參與者皆是蝸居於八尺門的阿美族親友。佟守中談及前陣子意外落海身亡表弟的後事,情緒激昂,酒下得特別猛。尤其是想到船公司竟未予保險,加上抽佣、預借薪資,連本帶利計算後,連少得可憐的撫卹金都抵消殆盡,身為船長的佟守中更是憤恨不平。

      佟守中搓著只剩半截的右手食指,拍桌道:「這隻去年斷掉的,他們也沒有處理!」

      聚會在不了了之中解散。酒喝光,燈熄滅,所有人就著酒意沉沉睡去。佟守中卻一直沒有進房。他在餐桌前坐到了鼾聲四起後,掄起西瓜刀向外走,順著蜿蜒的小徑,向山坡下的正濱漁港前進。

      當晚海風略帶涼意,酒退一半的佟守中開始畏寒,加上因逞兇念頭而爆發的腎上腺素,身體不住地發抖。將近十年的討海歷練,他那雙就連120公斤大目鮪也能輕易翻動的手,竟快要握不住西瓜刀。

      船公司鐵捲門半掩,裡面傳出陣陣拼酒的喧嘩聲。佟守中發現身體安靜了下來。一陣海風從和平島的方向吹來,他好像聽見八尺門山坡上那些不穩固的屋頂和門板正微微地擺動摩擦。他望向家的方向,卻無法在夜色中辨識出家門前那盞小燈。

      一個身影走出來,嘴裡叼著剛燃起的菸,和佟守中相望了一眼。那是船公司的會計組長。

      「啊呀。」組長發出乾啞的聲音。

      佟守中朝他的胸膛和脖子砍了兩刀。血噴到眼睛裡,導致他看不清楚第二個衝出來的人是誰。總之,也砍了兩刀。

      更多的血。

      佟守中按原路跑回家,擦著臉上的血,身體又開始發抖。他走進家門,喊開佟寶駒,同時掏出口袋僅有的幾枚銅板,要馬潔再去買幾瓶酒來。

      在佟寶駒往後的生命裡,犯罪對他不再是新鮮事。各種慘絕人寰的事他都見過,但這次不同,這是唯一一次,他近得可以聞到血的味道。

      每當回憶起那天晚上,佟寶駒總是清晰地記得,佟守中在事發前,一個人佝僂地坐在餐桌前,面對著散落的酒瓶,唸唸有詞。

      「難道我們不是人嗎?」

      該說是幸運嗎?那兩個人後來都沒有死。佟守中被以連續殺人未遂起訴,法院最終判決十年徒刑定讞。

      判決這樣寫道:「......於案發前與親友熊飲高粱、米酒數瓶,導致行為時判斷能力較常人為低,應屬精神耗弱,此有三軍總醫院鑑定報告在卷可稽。復被告所受教育尚淺,自幼成長於花蓮山地部落,沾染酗酒惡習,不能適應都市生活,且因親族意外身故事件大受打擊,其情尚堪可憫......。」

      佟守中入獄前一夜,幾位親友替他踐行。他們在八尺門水岸邊,潮溼的礁岩碎塊上升火煮食。馬潔沿海撿拾海菜和岩螺,放進冒著熱氣的湯裡,味道不錯,但佟守中卻一口也沒吃。

      無語沉默中,有位族人突然喃喃說起下個月有艘船要出去。話雖沒說破,但大概是希望佟守中諒解。其他幾位也附和起來,畢竟欠公司太多,不還也不行。

      除了跑船,我們還能做什麼?

      漁港圈子小,場面弄得尷尬,對誰都不是好事。

      日子還是要過。

      判決已經非常體恤我們的處境了,意氣用事本來就不太好。

      佟守中望著翻湧的黑色浪花,沒有回應。

      佟寶駒怔怔地望著營火,那些對話在腦海中發酵。他對叔父們的同情,漸漸轉為對酗酒、粗暴以及自憐等等劣根性的怨懟。尤其當他意識到族人為了在港邊求取生存而妥協,甚至站在船公司的立場反過來責問父母,這股怨恨情緒蔓延滋長,成為對整個部落的不諒解,和對自己出身的厭惡。

      佟守中坐牢期間,馬潔在港邊的剝蝦工廠打零工,手在汙穢的水中被蝦子額角刺傷。由於超時工作,導致身體疲勞虛弱,加上不願花錢就醫,最終導致蜂窩性組織炎引發敗血症而痛苦地死去。

      佟寶駒拒絕同情自己。他沒有掉眼淚,躲在和平之后天主堂的雜物間裡念書。八尺門聚落拆遷那年,他苦讀考上大學,頭也不回地離開那個永遠陰雨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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